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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鬚馬偕


衝著這齣空前不知會不會絕後的台語、英語歌劇,訴說馬偕對台灣的大愛,早早就委託朋友幫我訂了20% off的票,11/28 PM 19:30 國家戲劇院。


出發之前還有個小插曲,我的有框眼鏡壞了,斷了一邊腳架,如果回家換眼鏡,絕對來不及,所以,我硬扶著眼鏡到了現場,所以當天晚上,我是在眼睛不舒服的狀況之下看戲的。


 19:00國家戲劇院有作曲人金希文的導聆,是個長的很可愛的作曲家,為馬偕這樣一位為台灣奉獻畢生的人士,寫出長達三個小時的全新樂章,是值得感動而值得稱許的,短短30分鐘的導聆,意猶未盡,大家匆匆趕到位置上去,我買的是四樓的票,NT 600,20% off之後,是480,距離舞台,非常遙遠,看起來,根本看不清楚演員的長相,只記得小時候看過一篇文章,說道聽音樂劇,最好的座位不是在第一排,而是在靠近屋頂的地方的位置,因為樂音飄揚到了屋頂上方,會融合在一起,所以在哪裡聽到的,是最美的音樂,而第一排,位置固然好,可是聽到的是各種樂器獨自發出的聲音,我想,很適合當天晚上來安慰自己。


在戲劇方面,一開始金先生說,因為舞台走位的關係,合唱的部份要又演要跳,所以很多盒唱的部份聲音沒有到位,請大家見諒,我的心裡拼命地在OS:屁啦!又演又跳就唱不好?那算什麼歌劇?


明明就是1930應該開演,可是我卻覺得我在喝喜酒,時間到了還不開場,直到1940燈光才暗了下來,是我資質不夠嗎?怎麼我聽到的音樂,跟導聆所提到的音樂一直搭不起來?女高音唱的很美,可是我聽的很痛苦,尤其我很在意的是他的台語唱詞。


女高音唱著,遇到馬偕之後,他才從未開化的野人轉變為今天新生的自己。


坦白說,我對於各種宗教,並沒有任何的評論,不管信阿拉、耶穌、佛祖,對我來說都一樣,只要這個宗教是教人向善的,我都接受,只是那一句唱詞讓我非常不舒服,就如同12年前,福音船(M.V. Dolas)忠僕號在高雄靠港,當時正值叛逆的我,想要尋求不同的宗教,基督是當時我的首選,總覺得基督徒似乎總是很開心,上了船還真有誤上賊船的感覺,當時一位"弟兄"聽起我的狀況,牽起大家的手,為我禱告:「主阿,求你賜給這位姐妹力量,讓他不再迷信,不再崇拜偶像。」他口中所說的偶像,就是我從小到大所相信的觀音大士、媽祖娘娘,我也信耶穌,可是我沒有批評你,為什麼你這樣批評別人呢?


戲劇裡面,充滿了對「異教」的歧視意味,
ex:生病不懂得求醫,只懂得求神問卜,病不好,是不夠虔誠。
ex:馬偕在旁看病,旁邊的陣頭、大仙尪仔不動如山,有求不必應?
這或許是當時的社會寫照,可是我感受到的是對「異教」的不友善以及蔑視,而很抱歉地,我是個也相信耶穌的「異教徒」。


最近我的印度舞老師到印度進修,所以我的印度舞課程暫時停了下來,我改上Salsa治腳癢的毛病,Salsa的音樂又跟西班牙文多少有點關係,揪靜跟我的黑鬚馬偕關後感有什麼關係呢?


Salsa舞步中,常常會在一舉手、一投足,突然做出一個多餘的動作,我們稱之為「表現」,舉例來說,走基本步時,本來只有腳在走路,卻突然加上上身的肩部轉動,或是甩頭,都稱之為「表現」。


三個小時的作品,我聽了二個小時,就離開了,因為作曲家一直在求「表現」,所以高音有事沒事來一段,也因為「表現」,所以曲調的走向很詭異,音樂,不就是應該讓人聽了心裡愉悅,流暢感動的嗎?可是怎麼整場音樂都很powerful,然後非常的激烈,英語唱詞我沒有評論的功力,可是那個台語唱詞,很明顯地不流暢,感覺上是為了配合音樂,硬填上去的詞,半文言、半白話,這樣說,其實客氣了,我的感覺是:見鬼了,你跟我說是廖瓊枝老師和唐美雲老師指導的,太糟糕了!完全沒有表現出台語之美,廖老師和唐老師指導什麼呢?是發音嗎?


整場我坐立難安,套句花媽說的話(請用台語自己翻譯):「牛如果沒綁好,一定跑到一隻都不剩!!」


黑鬚馬偕的音樂創作,我感受到的,是跟以前的台灣電影一樣,導演很用心地說話,可是因為害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說,所以把所有要講的大道理全部濃縮在一部電影裡面,想要「畢其功於一役」,也真的是畢其功於一役,通常電影就只有那麼一部,再也沒有後續,而偏偏這些電影又是輔導金電影、各大影展常勝軍,為什麼台灣電影只有老外看的懂呢?其實很多時候我總是懷疑,他們真的看的懂嗎?連自己國家的人都看不懂的電影,外過人真的看的懂嗎?會不會有些時候,只是因為是影展,沒有說出一些評論,表現出評審的深度,而不得已說出一些讚賞的話?所以導演拼命拍觀眾看不懂的作品,拼命得獎,拼命負債,而台灣電影工業,也繼續蕭條。


我不是藝術工作者,所以我說的話不見得正確,可是我想多少也代表了庶民的心聲,不是不看台灣電影,而是看不懂、太沉重,所以只好選擇不看。


三個小時的表演,有二個中場休息,隔壁的本省媽媽帶著他的外省先生來看戲,她是教徒,所以來響應一下馬偕的大愛很自然,第一次休息,她問先生,看的懂嗎?先生笑了笑,聽不懂,可是很好看。她說:你看,人家馬偕來台灣就學台語,你來那麼多年了,一句話都不會?


先生還是笑笑的,然後莫名奇妙地,媽媽跟我攀談了,anyway,就是她是教徒,但是先生只是陪她來看,她不支持藍綠,她支持台灣,這片土地多可愛,連馬偕死了都還長眠台灣,哪像那些外省人,一心想回大陸老家。


我也笑笑地跟那位媽媽說,先生人很好,老外跟台灣人的文化本來就不一樣,老外比較隨遇而安,而華人的文化講究落葉歸根,不是先生的錯。


其實我覺得,台灣有時候會這麼亂的原因,就是因為不懂得尊重彼此的差異,即使溝通,也認為要對方同意自己的看法跟作法,如果對方沒有被說服,就認為是溝通失敗。可是,溝通不就是給彼此機會了解想法嗎?


嘰哩瓜啦講了很多,回歸到黑鬚馬偕這部作品上,我認為,這只是一部音樂劇,要想像歌劇魅影那樣歷久不衰,音樂的本質還是最重要的。


其實我也在思考,台語歌劇真的好嗎?真的適合嗎?最近看的「孤戀花」裡面,庹宗華飾演的作曲家林三郎這個角色曾經說過一段話:「創作始終還是要從自己的文化去延伸,才會有感動的作品」。歌劇,本來就不是屬於我們文化的一部份,我想,這也是我沒有辦法被他感動的原因,不過,嘗試創新的勇氣,還是值得稱許以及鼓勵。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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